當天氣進入到秋冬轉換之際,氣溫一下熱一下冷,最常聽到一聲💥”碰”💥,磁磚因為熱脹冷縮不是翹起就是爆開,也就是俗稱的”彭共”。

昂睦在這邊提醒大家若發現磁磚有裂縫時,可先敲敲看磁磚表面,若只有一兩塊隆起破裂,進行修復即可,千萬不要這片地板或是牆壁爆光光才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家中地磚隆有四大原因:
1、地磚縫隙尺寸處理不當,磚與磚之間的縫隙太小,就容易引發磁磚層的拱起現象。
2、裝潢的時候,師傅鋪貼磁磚若整平方式偷工減料,也會造成磁磚翹起現象。
3、另外就是在貼地板磁磚時,最初鋪設的水泥地面的品質較差,磁磚的水泥與原來的地面結合度不佳,地磚隆起的問題也是很常見。
4、當氣溫變化劇烈變化時,最容易導致磁磚爆裂,無論任何品牌或是材質的磁磚都會受到熱脹冷縮影響,遇到太大的溫差變化,爆裂的情況時有耳聞。

昂睦提醒各位,若磁磚爆裂面積沒有很大的話,要趕緊找施工團隊敲破切開,否則底下的空氣產生推擠效應,一些不夠牢固的磁磚就會一直被擠壓出來,到時磁磚就像跳舞一樣🤸‍♀🤸,一塊塊隆起,到時修補會非常不容易喔。

要怎麼處理磁磚彭共?

昂睦處理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打掉重鋪,另一種則是局部修復,說明如下:

(一)地板磁磚打掉重鋪

當家裡遇到大面積的磁磚爆裂、隆起,也就是整個地面結構已經被破壞,如果單單只要局部修復,全部重新鋪設雖然會比較花時間、費用高一些

但是打掉重鋪,才能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獲得較好的施工水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作法。

如果選擇全部打掉重做,這麼浩大的工程建議昂睦多年來的經驗豐富,可視家庭需求與我們討論是要改用木紋地板或是一樣鋪設磁磚。

(二)局部修復磁磚

若發現家中磁磚只有輕微裂縫時,可先觀察地板表面,如果只有三到四塊隆起破裂,那麼趕緊進行局部修復即可,否則等到整片澎共,再請地板修繕來處理,那絕對非常劃不來。

昂睦所提供的磁磚修補技術有五大特點👍:

尤其灌注修補工法與傳統泥作工法最大不同在於灌注修補工法不需要敲除磁磚,另外除了方便針頭注射,必須切開磁磚的切割聲外,幾乎沒有噪音跟灰塵

通常只要一兩天時間就能完工,民眾不必搬家拆裝潢,施作費用也最經濟實惠

而且灌注工法最大特點就是不會有水泥,所以施工的時候,不會讓家裡灰塵滿天飛舞,不需要二次清潔

我們的施作案例

局部施工

地板重鋪

臺灣氣候溫差大,有時也有地震,磁磚膨脹爆裂問題時有耳聞,所以平時要觀察磁磚是否有隆起或輕微裂縫的現象,建議就要及早處理與補強

當您有遇到這樣的問題,歡迎加入我們的LINE或是臉書,拍照給昂睦專業施工團隊,讓我們搞定您家中磁磚爆裂的問題喔💪

連絡電話:03-667-0518

公司地址:300新竹市東區東大路二段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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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使用的時間久了,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麼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苗栗貼外牆磁磚高低不平修復

一、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1、自爆,地磚鋪設的時間久了也會出現自曝,因為室內溫度變化導致瓷磚受到牆體的壓力,時間久了就會自爆。 桃園地磚凸起破裂翻修推薦

2、熱脹冷縮,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夏季,不同材料的伸縮係數不一樣,牆體的主要材料為鋼筋混凝土,與它比起來瓷磚的伸縮性數要小很多,那麼當溫度變化時,瓷磚幾乎沒有變化,即溫度下降時牆體就會收縮,而瓷磚收縮的很慢,這就會使瓷磚被牆體擠爆。

3、粘合劑品質差,一般鋪貼瓷磚都會拿水泥砂漿為粘貼劑,將水泥與砂漿依照1比1的比例配比,假如配比不恰當,則無法達到需要的粘度,桃園外牆瓷磚脫落翻修費用此外砂子的含土量太高或品質不達標,也會導致粘貼不牢固,從而出現瓷磚空鼓、脫落的情況。

二、瓷磚鋪貼的注意點是什麼呢 桃園磁磚施工翻新推薦

1、選購瓷磚時要確保外層包裝上面的各種標識齊全,像是型號、顏色、尺寸等等。

2、同一平面施工的瓷磚型號與尺寸必須統一,否則就會影響到整體的美觀。 苗栗地磚爆裂翻新費用

3、鋪貼瓷磚以前需確保牆面平整穩固,因此需對牆面做處理,像是找平、噴水、除雜等等。 苗栗磁磚爆裂翻修費用

4、鋪貼的時候必須做好各個步驟的檢查與複查,假如是大面積的施工領域,需將它分成幾個小湯圓來檢驗,正常是每50平米當做一個檢查單位。

桃園磁磚破裂高低不平修復小編總結:以上就是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從上述文章我們可以看出,導致它爆裂拱起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具體是哪一種?

只要依據自家的實際情況來判斷。我們在處理這種問題時,需依據它的緣由來選擇恰當的方法,這樣才能夠在達到修理目的的同時避免很多麻煩,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新竹地磚凸起破裂翻新推薦

韓少功:故人  余先生去國二十年后重返故鄉,是小城一件新鮮事。事先省里有關部門來過電話,稱余先生是愛國僑胞,在香港及美洲有數千萬資產,這次回鄉觀光,地方上務必熱情接待,以利招商引資和改革開放。  縣委縣政府已開會專題研究過此事。縣招待所五號小樓立刻重新裝修,換地毯,換窗簾,滅老鼠,噴香水,擺設盆花和雀巢牌咖啡,顯示著縣里最高消費水準。派出所警察在小樓外設崗派哨,整頓治安秩序,阻止好事者前去擁擠喧嘩。據說有位后生以為那里又在搶購緊俏商品,滿頭油汗地投入了人群,被身后的人一擠,竟沖過了劃在地上的警戒線,迫使警察小試電棒。呵的一聲尖叫,后生當場倒地全身抽搐不已,臉上有一團僵硬的灰白。縣城里有兩個瘋子,平時總是一身尿臭,喜歡一邊唱戲文一邊向汽車投擲石塊,司機們早已無可奈何并且習以為常。為了防止他們襲擊僑胞,警察奉命將瘋子臨時拘押。一些小娃崽因此失去了歡樂和恐懼,只得退而求其次,將將就就地去看屠夫殺豬,或者螞蟻搬家,幾天來有點悵然若失落落寡歡。  余先生是乘高檔進口轎車沙沙沙抵達的。車身史無前例的長,史無前例的黑亮,如一條巨大黑鰻,靜靜地滑過街市,潛入招待所的深院,使小城人有一種莫名的心驚。從黑鰻腹內鉆出來的人,膚色暗淡,身材瘦削,看似中年卻早已謝頂,太陽穴深深下塌的顱骨給人一種很緊實很堅硬的感覺。他著一件米黃色的寬大夾克,踏一雙平底布鞋,倒顯得特別樸素。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衣袖空空,癟癟的,蕩來蕩去,藏一袖陰陰冷氣,成了毫無表情毫無動作的贅物。在他走進招待所餐廳的一刻,一位服務員當的一聲失手打碎了瓷盤,門外一部卡車倒車時不慎撞碎了尾燈,而招待所商店的一位懷孕女子當天不幸流產。這一切是否與那條空癟癟的袖子有關,不得而知。  縣委和縣政府幾個頭頭都去見了他,照例有握手寒暄,有合影留念,有豪華宴請。水里的白鱔,山里的白面(貍),再加上烤乳豬燒羊蹄一類,都很有家鄉風味,增進著赴宴者的鄉情。一號首長介紹了全縣的大好形勢和引資優惠政策。二號首長陪客人看了兩場地方戲曲。主陪是四號首長,即王副縣長。他陪著客人參觀了化肥廠、木材加工廠以及大理石廠,似乎一切都順利。只是走進大理石廠的時候,附近工棚里突然發出咣當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嚇得人們驚慌張望,警察立刻拔槍警戒,只是余先生眼都沒有眨一下,頭也沒有回一下,繼續細看手里的石材樣品。  王副縣長冒出了一頭冷汗,不光是為了剛才咣當一聲的巨響,也為客人臨危不亂之際出奇的冷靜。  據王副縣長所知,客人既沒當過將軍,也沒當過大盜,為何有如此鎮定自若的本領,實是一件怪事。王副縣長更不明白,余先生身為巨富,為何卻活得極為簡單。除了抽兩支煙卷,他不喝酒,不喝茶,不吃水果,對歌舞廳夜總會一類更無興趣。據保衛人員說,在招待所這幾天的日子里,他沒事的時候就關著房門,在門后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在干什么。即算走出門,他只是去河邊的后街走一走,用照相機把一些普普通通的墻基、石頭、老樹都咔嚓咔嚓拍攝下來,不知作何用途。在本地人看來,那不過是一條狹窄的麻石街,那些青磚破墻和墻基的片片青苔,沒有多少稀奇,他怎么一遍遍走得那么起勁?  他總是在后街從打米廠到河碼頭這一段來回行走,在小西門一位老阿婆那里買豆腐,一買就是十幾片,買來也不吃,叫服務員拿去處理。賣豆腐的阿婆幾乎是個瞎子,僅左眼還有花花一線光亮。據查,她是位孤老,原是國民黨某軍官的小老婆,在丈夫死后一直靠自己的雙手謀生,賣豆腐已有三十余年。有意思的是,余先生為何總是買她的豆腐?與她有什么特殊關系嗎?既有特殊關系,他為何只買對方的豆腐而不贈個十萬百萬的紅包大禮?……這其中的緣故,外人無從得知。  副縣長幾次想側面打聽,覺得又不合適,只好跳開話題。其實,余先生沒什么話題,甚至從不愛說話。人家說得熱熱鬧鬧的時候,他只是聽,眼球十分明亮,亮得有些灼灼逼人,探照燈一樣從這邊緩緩地掃到那邊,又從那邊緩緩移到這邊,有時甚至把說話者們看得心里發毛,說著說著就說亂了。偶有一笑的時候,他也笑得極淡,極淺,極緩,似笑非笑,至少比在場人少笑七成。實在沒有什么可看了,他就將目光穩穩停留在前方空中的某一點,所有表情都滲漏到臉皮下面去,篩出一臉茫茫虛空。  他喜歡夾著一支肥大雪茄,但很少點燃。盡管如此,他并不特別冷漠,甚至還很好說話。比如說他抽出一支簽字筆,已經簽署了向大理石廠投資的意向書,對本縣的獼猴桃資源也表示了興趣。  王副縣長高興了,一心要讓對方玩得痛快:“余先生不會跳舞,少見少見。那么愿不愿意到白公渡去看看?那也算個省級保護文物遺址。”  富翁搖搖頭。  副縣長揣摩對方的嗜好:“那是不是想看點錄像?別看我們縣城小,這里什么片子都有,香港的,臺灣的,美國的,日本的,都有。”  富翁淡淡一笑,還是搖頭。  “那……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要求,只管說。我們這個小縣,雖然條件有限,但變化還是很大的,不比你在這里的時候啦。南河鐵礦你去過沒有?現在都成一個大礦啦,一年產值上億!這幾年竹木、水果、油茶、養殖也都發展很快,你要辦點什么土特產,只管說。回一趟家鄉不容易么。”  余先生深深地盯了副縣長一眼,“長官這么客氣,那我就真說了?”  “好呵,不要客氣,家鄉人么。”副縣長幾乎喜出望外。  “那好,”余先生盯著雪茄若有所思,停了好一陣,“我想見一個人。”  “誰?”  “彭細保。”  “是你親戚?”  “不是。”  “是你同學或者朋友?”  “也不是。”  副縣長有點困惑。在余先生到來之前,有關部門已經核查過,這里似乎沒有什么余先生的親友了。而且副縣長在這里從政三十多年,對有頭有腦的人大多認識,十八個鄉鎮中年以上的農民也差不多熟了三四成,但從未聽說過彭細保這個名字。  “你……和他有什么關系嗎?”  富翁搖搖頭,“從未謀面。”  副縣長這下就不明白了,但也不好深問。“那好,一切由我們來安排。你如果想安排一個宴會,或者安排你們一起住上幾天,好好地敘談敘談,這都好說。”  “不不不,”富翁擺了擺下巴,“就見一面,不需要任何安排。”  王副縣長更覺蹊蹺,回頭交代縣府辦公室,趕快查找一下彭細保這個人。辦公室很快匯報了,溪口鄉確有個彭細保,眼下家境貧寒,欠債累累,加上身患肺氣腫和風濕癥,身為共產黨員卻有多年未交黨費,鄉村干部也拿他頭痛。至于余先生為什么要見他,當地人都覺得奇怪,因為他們兩人之間完全沒有關系。后來靠兩位老人回憶,人們才依稀得知:硬要說有關系的話,那就是余先生的父親當年作為惡霸地主遭到鎮壓,法場上是由彭細保操的刀——當時他是民兵。人家都不敢殺,只有他爭著殺。  得到這一重要情況,王副縣長對安排見面頗感為難。點名要面見仇人,莫非是要報仇?莫非是要算賬?不會鬧出什么事吧?頭頭們再一次開會研究。一位部長氣呼呼地大拍桌子:“呸,姓余的也莫太毒了!他父親也平反了,房產也發還了,還要怎么樣?共產黨如今請他住賓館,吃宴席,對得起他了。他還想當他娘的還鄉團,對貧下中農搞階級報復呵?”另一位部長嘆了口氣說:“話不能那樣講,當年階級斗爭擴大化,有亂打錯殺的現象,不對就是不對么。人家有情緒,也可以理解的。”縣委書記只好從中調和:“我們歡迎余先生這樣的愛國華僑來投資。不過見面的事最好還是免了。好了的疤子再去揭,刺激情緒,何必呢?”王副縣長惦記著有關籌建果品罐頭廠的談判,憂心忡忡地說:“不見當然也可以。不過會不會鬧得余先生不快?會不會影響他對政府的看法?”……這樣說來說去,會一直開到深夜,最后議定:一方面由縣統戰部就當年的錯殺向余先生正式道歉,另一方面不安排仇人見面,最好是把彭細保臨時抓起來,理由是他打麻將賭博,違犯治安條例,拘留期間不能見外人。  打麻將幾乎已是全民性活動,所以這個罪名對誰都用得上,是個制造臨時人間蒸發的萬能借口。  拍桌子的部長對這種處置還是不滿,散會時揚起巴掌喊:“道他娘的歉?現在共產黨討好國民黨,早革命不如晚革命,你們看吧,以后有戲唱的!”  其他頭頭只當沒聽見。  王副縣長依計行事,把有關建議轉達給余先生,不料余先生斷然拒絕。他對其他的事情都好說話,比如縣里希望他投資果品罐頭廠,這沒問題;某部長托他安排自己的子弟到海外留學,那也容易。至于誰想來討個打火機或討雙尼龍襪,更是小菜一碟,誰要誰就拿去。只有這次會見彭細保,他既已提出,就九頭牛也拉不回。他夾著大雪茄的手指已經微微顫抖,只說了一句:  “他什么時候出來,我就等到什么時候。”  王副縣長暗暗叫苦。  “他就算死了,我也要挖開墳來看一眼。”  這話說得更決絕。  沒辦法,縣里頭頭們苦著臉又議了兩次,只得狠狠心,同意他的要求。安排這次見面之前,副縣長把彭細保接到縣城,與他談了一次話。不過后來副縣長發現這次談話完全多余。彭細保根本不記得自己殺人之事,也忘了余家少爺是誰,只說領導要他見誰他就見誰,甚至有一種興沖沖的勁頭,覺得自己的進城特別體面。他大熱天呱嗒呱嗒踏一雙套鞋,肩頭開了花,頭發結成塊,渾身有股豬潲味,講幾句話就抹一把呼呼嚕嚕的鼻涕,東張西望,心不在焉。  副縣長覺得這樣也好,免了一點緊張。他讓對方洗了個澡,還遞給對方一支香煙,不知為何心生一絲酸酸的憐憫,似乎眼下不是帶他去見客,差不多是狠心將他推出午門斬首。  副縣長拍拍老民兵的肩,領著他來到招待所小樓門前。彭細保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額頭上冒出密密汗珠,眼中透出莫名的恐懼。副縣長再仔細看,發現他如同蒸熟以后又在冰箱里冷凍多時的肉制品,臉上聚一團青光。  “縣長,我,我突然肚子痛……”  “只見一下就完了。”副縣長知道眼下并非去刑場。  “痛得當不住了,我實在走不動……”  “活見鬼,到了門口又不去,你要讓我失信?你怕我吃了飯沒事做,陪著你好耍么?這是政治任務,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給你作揖。實在對不起,我現在就要回去……”  副縣長見他跑,氣不打一處來,叫人沖上前去,不由分說地扭住他,簡直是把他架進樓門,交給屋內的陌生眼光去發落。有一浪空調機的冷氣迎面撲來,使彭細保打了個寒顫。前面有幾張橫蠻的真皮大沙發,因為式樣古怪和龐大,嚇得彭細保兩腿哆嗦。一片猩紅色的大地毯在窗外潑進來的強烈日照下,迸射出耀眼的反光,給屋內所有墻壁和天花板都染上了紅光。翻騰的紅潮甚至注入了室內所有人的瞳孔,個個都紅著眼睛。  根據副縣長的安排,今天多了幾個陪同人員,包括扮成服務員的便衣警察,以防意外事故。這陣仗也嚇壞了彭細保,他看看這邊的大個子,看看那邊的大個子,雙腳已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沒法往前走。  “這就是余先生,彭細保,你也坐下……”副縣長力圖制造出緩和的氣氛。  余先生眼睛一亮,表現出從未有過的興奮,呼的一下從沙發里站起來,走上前來把來人端詳,平時總是熄滅的雪茄已反常地點燃。  彭細保似乎被提醒了,嘿嘿一笑,縮了縮鼻子:“是余同志吧?好久不見了。你老人家還在農業局……”  顯然是認錯了人。副縣長用手捅一捅他:“余先生這次從香港來……”  彭細保瞪大眼,領悟了這種糾正。“哎呀,到香港去了呀?我曉得,哪有不曉得之理?余同志是在香港農業局工作是不?上次村里要買尿素,我就說要他們去找余同志。余同志是最肯幫忙的人呵……”說著抹了一把鼻涕。  “你說什么呢!余先生是有名的愛國華僑和實業家,這次是回家鄉來考察經濟發展的。”副縣長有點不耐煩,“你看清楚了再說,好不好?”  在他們說話之際,在其他陪同人員倒茶和遞毛巾之際,余先生一直沒有搭腔,但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越來越紅亮,額上的青筋明顯地暴突和蠕動,眼中兩個銳利的光點發出刀尖在太陽下的那種閃光,差一點就要發出嗞嗞嗞的聲音。他盯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把對方緩緩地從頭看到腳,緩緩地又從腳看到頭,嗞嗞嗞的目光最后在對方喉結處駐留下來。這當然使副縣長一驚:余先生父親的腦袋,當年想必也是在那個部位與身軀分離的?當年的一件什么利器,也許就是在那里進入的?  余先生滿意地點點頭,干笑了一聲,突然收笑,又再干笑了一聲,有點神志錯亂的瘋傻模樣。他快步移動,甚至有點手忙腳亂,換了一個角度,再換了一個角度,全神貫注打量著對方的頸根,目光突然變得柔軟,變得幽靜而清澈,波動著一種優美的節奏。似乎他眼下盯著的已不是一條頸根,而是一件心愛的古玩,一朵嫩弱的鮮花,如果目光不慎有失,投注得粗重一點,古玩就會破損,鮮花就會枯萎——而這樣的罪過斷斷乎不可。  這條頸根是如此珍貴,他得讓自己多年的思慕從目光中從容瀉出,將目標小心翼翼地觸撫,一分分地探索。  這種柔軟的目光讓王副縣長不寒而栗。  “余先生,你坐下談,坐下談……”副縣長有點不知所措。  富翁好像根本沒聽見。  “余先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都是形勢,形勢呀。很多事情是說不清的。我在文化大革命中不也坐過牢嗎?我們好多共產黨員的家里,不也是妻離子散嗎?哎哎,眼下都向前看吧。來,喝茶喝茶。”  余先生似乎從夢中被喚醒,定定神,抹了一下臉,丟掉了雪茄,回到了平時那種持重的神態。他對副縣長點點頭:“好了,謝謝長官。你守信,我也會守信的。罐頭廠的項目我一定參與,但水源品質是件大事,今天我們去河里取個水樣吧。”  不待副縣長回答,他領先朝門外走去,只是在將要出門的那一瞬,又猛然回頭朝彭細保的臉上甩去狠狠的一瞥。  這一瞥刺得彭細保渾(www.lz13.cn)身一震。他總算記起眼前是誰了,發出異樣的大叫:“余二,你長得如何這樣像你爹呵……”  余先生的腳步聲已在門外遠去,愣住了的陪同人員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一擁而出,把彭細保一個人丟在房間里。  “余二,當年……當年我也是沒辦法呀……”  十多天后,這位富翁從香港匯來巨款,派來專家,果品罐頭廠立即破土動工。小城顯得比往日更熱鬧了,有更多的汽車來來往往,揚起車后的塵浪,供兩名瘋子一邊唱戲文一邊投射石頭或糞塊。有人說,這些瘋子現在也能唱香港流行歌了。  1987年5月  ◇ 最初發表于1987年《鐘山》雜志,后收入小說集《北門口預言》。   韓少功作品_韓少功散文集 韓少功:月下槳聲 韓少功:遙遠的自然分頁:123

純凈的心靈不會沉沒    一個年輕人千里迢迢找到燃燈寺的釋濟大師說:"我只是讀書耕作,從來不傳不聞流言蜚語,不招惹是非,但不知為什么,總是有人用惡言誹謗我,用蜚語詆毀我。如今,我實在有些經受不住了,想遁入空門削發為僧以避紅塵,請大師您千萬收留我!"    釋濟大師靜靜聽他說完,微微一笑說:"施主何必心急,同老衲到院中撿一片凈葉你就可知自己的未來了。"釋濟帶年輕人走到禪寺中殿旁一條穿寺而過的小溪邊,順手從菩提樹上摘下一枚菩提葉,又吩咐一個小和尚說;"去取一桶一瓢來。"小和尚很快就提來了一個木桶一個葫蘆瓢交給了釋濟大師。大師手拈樹葉對年輕人說:"施主不惹是非,遠離紅塵,就像我手中的這一凈葉。"說著將那一枚葉子丟進桶中,又指著那桶說:"可如今施主慘遭誹謗、詆毀深陷塵世苦井,是否就如這枚凈葉深陷桶底呢?"年輕人嘆口氣,點點頭說:"我就是桶底的這枚樹葉呀。"    釋濟大師將水桶放到溪邊的一塊巖石上,彎腰從溪里舀起一瓢水說:"這是對施主的一句誹謗,企圖是打沉你。"說著就嘩地一聲將那瓢水兜頭澆在桶中的樹葉上,樹葉激烈地在桶中蕩了又蕩,便靜靜漂在了水面上。釋濟大師叉彎腰舀起一瓢水說:"這是庸人對你的一句惡語誹謗,企圖還是要打沉你,但施主請看這又會怎樣呢?"說著又嘩地倒下一瓢水兜頭澆在桶中的樹葉上,但樹葉晃了晃,還是漂在了桶中的水面上。年輕人看了看桶里的水,又看了看水面上浮著的那枚樹葉,說:"樹葉秋毫無損,只是桶里的水深了,而樹葉隨水位離桶口越來越近了。"釋濟大師聽了,微笑著點點頭,又舀起一瓢瓢的水澆到樹葉上,說:"流言是無法擊沉一枚凈葉的,凈葉抖掉澆在它身上的一句句蜚語、一句句誹謗,凈葉不僅未沉入水底,反而隨著誹謗和蜚語的增多而使自己漸漸漂升,一步一步遠離了淵底了。"釋濟大師邊說邊往桶中倒水,桶里的水不知不覺就滿了,那枚菩提葉也終于浮到了桶面上,翠綠的葉子,像一葉小舟,在水面上輕輕地蕩漾著、晃動著。    釋濟大師望著樹葉感嘆說:"再有一些蜚語和誹謗就更妙了。"年輕人聽了,不解地望著釋濟大師說:"大師為何如此說呢?"釋濟笑了笑又舀起兩瓢水嘩嘩澆到桶中的樹葉上,桶水四溢,把那片樹葉也溢了出來,漂到桶下的溪流里,然后就隨著溪水悠悠地漂走了。(人生感悟  www.lz13.cn)釋濟大師說:"太多的流言蜚語終于幫這枚凈葉跳出了陷阱,并讓這枚樹葉漂向遠方的大河、大江、大海,使它擁有更廣闊的世界了。"    年輕人驀然明白了,高興地對釋濟大師說:"大師,我明白了,一枚凈葉是永遠不會沉入水底的。流言蜚語、誹謗和詆毀,只能把純凈的心靈淘洗得更加純凈。"釋濟大師欣慰地笑了。    凈葉不沉,又有什么能把純凈的心靈擊沉呢?即使把它埋入污泥深掩的塘底,它也會綻出一朵更美更潔的蓮花。分頁:123

豐子愷:憶兒時  一  我回憶兒時,有三件不能忘卻的事。  第一件是養蠶。那是我五六歲時,我祖母在世的事。我祖母是一個豪爽而善于享樂的人。不但良辰佳節不肯輕輕放過,就是養蠶,也每年大規模地舉行。其實,我長大后才曉得,祖母的養蠶并非專為圖利,葉貴的年頭常要蝕本,然而她歡喜這暮春的點綴,故每年大規模地舉行。我所歡喜的,最初是蠶落地鋪。那時我們的三開間的廳上,地上統是蠶,架著經緯的跳板,以便通行及飼葉。蔣五伯挑了擔到地里去采葉,我與諸姊跟了去,去吃桑葚。蠶落地鋪的時候,桑葚已很紫而甜了,比楊梅好吃得多。我們吃飽之后,又用一張大葉做一只碗,采了一碗桑葚,跟了蔣五伯回來。蔣五伯飼蠶,我就以走跳板為戲樂,常常失足翻落地鋪里,壓死許多蠶寶寶。祖母忙喊蔣五伯抱我起來,不許我再走。然而這滿屋的跳板,像棋盤街一樣,又很低,走起來一點也不怕,真是有趣。這真是一年一度的難得的樂事!所以雖然祖母禁止,我總是每天要去走。  蠶上山之后,全家靜默守護,那時不許小孩子們噪了,我暫時感到沉悶。然過了幾天要采繭,做絲,熱鬧的空氣又濃起來了。我們每年照例請牛橋頭七娘娘來做絲。蔣五伯每天買枇杷和軟糕來給采繭、做絲、燒火的人吃。大家似乎以為現在是辛苦而有希望的時候,應該享受這點心,都不客氣地取食。我也無功受祿地天天吃多量的枇杷與軟糕,這又是樂事。  七娘娘做絲休息的時候,捧了水煙筒,伸出她左手上的短少半段的小指給我看,對我說:做絲的時候,絲車后面是萬萬不可走近去的,她的小指,便是小時候不留心被絲車軸棒軋脫的。她又說:“小囝囝不可走近絲車后面去,只管坐在我身旁,吃枇杷,吃軟糕。還有做絲做出來的蠶蛹,叫媽媽用油炒一炒,真好吃哩!”然而我始終不要吃蠶蛹,大概是我爸爸和諸姊不要吃的原故。我所樂的,只是那時候家里的非常的空氣。日常固定不動的堂窗、長臺、八仙椅子,都并壘起,而變成不常見的絲車、匾、缸,又不斷地公然地可以吃小食。  絲做好后,蔣五伯口中唱著“要吃枇杷,來年蠶罷”,收拾絲車,恢復一切陳設。我感到一種興盡的寂寥。然而對于這種變換,倒也覺得新奇而有趣。  現在我回憶這兒時的事,真是常常使我神往!祖母、蔣五伯、七娘娘、和諸姊,都像童話里的人物了。且在我看來,他們當時這劇的主人公便是我。何等甜美的回憶!只是這劇的題材,現在我仔細想想覺得不好:養蠶做絲,在生計上原是幸福的,然其本身是數萬的生靈的殺虐!所謂飼蠶,是養犯人;所謂繅絲,是施炮烙!原來當時這種歡樂與幸福的背景,是生靈的虐殺!早知如此,我決計不要吃他們的桑葚,枇杷,和軟糕了。近來讀《西青散記》,看到里面有兩句仙人的詩句:“自織藕絲衫子嫩,可憐辛苦赦春蠶。”安得人間也發明織藕絲的絲車,而盡赦天下的春蠶的性命!  我七歲上祖母死了,我家不復養蠶。不久父親與諸姊弟相繼死亡,家道衰落了,我的幸福的兒時也過去了。因此這件回憶,一面使我永遠神往,一面又使我永遠懺悔。  二  第二件不能忘卻的事,是父親的中秋賞月,而賞月之樂的中心,在于吃蟹。  我的父親中了舉人之后,科舉就廢,他無事在家,每天吃酒、看書。他不要吃羊牛豬肉,而歡喜用魚蝦之類。而對于蟹,尤其歡喜。自七八月起直到冬天,父親平日的晚酌規定吃一只蟹,一碗隔壁豆腐店里買來的開鍋熱豆腐干。他的晚酌,時間總在黃昏。八仙桌上一盞洋油燈,一把紫砂酒壺,一只盛熱豆腐干的碎器蓋碗,一把水煙筒,一本書,桌子角上一只端坐的老貓,這印象在我腦中非常深,到現在還可以清楚地浮現出來。我在旁邊看,有時他給我一只蟹腳或半塊豆腐干。然我歡喜蟹腳。蟹的味道真好,我們五六個姊妹兄弟,都歡喜吃,也是為了父親歡喜吃的原故。只有母親與我們相反,歡喜吃肉,而不歡喜又不會吃蟹,吃的時候常常被蟹螯上刺刺開手指,出血,而且挑剔得很不干凈,父親常常說她是外行。父親說:吃蟹是風雅的事,吃法也要內行才懂得。先折蟹腳,后開蟹斗……腳上的拳頭(即關節)里的肉怎樣可以吃干凈,臍里的肉怎樣可以剔出……腳爪可以當作剔肉的針……蟹上的骨可以拼成一只很好的蝴蝶……父親吃蟹真是內行,吃得非常干凈。所以陳媽媽說:“老爺吃下來的蟹殼,真是蟹殼。”  蟹的儲藏所,就在天井角里的缸里。經常總養著五六只。  到了七夕,七月半,中秋,重陽等節候上,缸里的蟹就滿了,那時我們都有得吃,而且每人得吃一大只,或一只半。尤其是中秋一天,興致更濃。在深黃昏,移桌子到隔壁的白場上的月光下面去吃。更深人靜,明月底下只有我們一家的人,恰好圍成一桌,此外只有一個供差使的紅英坐在旁邊。談笑,看月,他們——父親和諸姊——直到月落時光,我則半途睡去,與父親和諸姊不分而散。  這原是為了父親嗜蟹,以吃蟹為中心而舉行的。故這種夜宴,不僅限于中秋,有蟹的節季里的月夜,無端也要舉行數次。不過不是良辰佳節,我們少吃一點,有時兩人分吃一只。我們都學父親,剝得很精細,剝出來的肉不是立刻吃的,都積受在蟹斗里,剝完之后,放一點姜醋,拌一拌,就作為下飯的菜,此外沒有別的菜了。因為父親吃菜是很省的,且他說蟹是至味。吃蟹時混吃別的菜肴,是乏味的。我們也學他,半蟹斗的蟹肉,過兩碗飯還有馀,就可得父親的稱贊,又可以白口吃下馀多的蟹肉,所以大家都勉勵節省。現在回想那時候,半條蟹腿肉要過兩大口飯,這滋味真是好!自父親死了以后,我不曾再嘗這種好滋味。現在,我已經自己做父親,況且已茹素,當然永遠不會再嘗這滋味了。唉!兒時歡樂,何等使我神往!  然而這一劇的題材,仍是生靈的殺虐!當時我們一家團欒之樂的背景,是殺生。我曾經做了殺生者的一分子,以承父親的歡娛。血食,原是數千年來一般人的習慣,然而殘殺生靈,尤其是殘殺生靈來養自己的生命,快自己的口腹,反求諸人類的初心,總是不自然的,不應該的。文人有贊詠吃蟹的,例如甚么“右手持螯,左手持杯”,甚么“秋深蟹正肥”,作者讀者,均囚于習慣,贊嘆其風雅。倘質諸初心,殺蟹而持其螯,見蟹肥而起殺心,有甚么美,而值得在詩文中贊詠呢?  因此這件回憶,一面使我永遠神往,一面又使我永遠懺悔。  三  第三件不能忘卻的事,是與隔壁豆腐店里的王囝囝的交游,而這交游的中心,在于釣魚。  那是我十二三歲時的事。隔壁豆腐店里的王囝囝是當時我的小伴侶中的大阿哥。他是獨子,他的母親,祖母,和大伯,都很疼愛,給他很多的錢和玩具,而且每天放任他在外游玩。他家與我家貼鄰而居。我家的人們每天赴市,必須經過他家的豆腐店的門口,兩家的人們朝夕相見,互相來往。  小孩子們也朝夕相見,互相來往。此外他家對于我家似乎還有一種鄰人以上的深切的交誼,故他家的人對于我家特別要好,他的祖母常常拿自產的豆腐干、豆腐衣等來送給我父親下酒。同時在小伴侶中,王囝囝也特別對我要好,他的年紀比我大,氣力比我好,生活比我豐富,我們一道游玩的時候,他時時引導我,照顧我,猶似長兄對于幼弟。我們有時就在我家的染坊店里的榻上談笑,有時相偕出游。他的祖母每次看見我倆一同玩耍,必叮囑囝囝好好看侍我,勿要相罵。我聽人說,他家似乎曾經患難,而我父親曾經幫他們忙,所以他家大人們吩咐王囝囝照應我。  我起初不會釣魚,是王囝囝教我的。他叫他大伯買兩副釣竿,一副送我,一副他自己用。他到米桶里去捉許多米蟲,浸在盛水的罐頭里,領了我到木場橋頭去釣魚。他教給我看,先捉起一個米蟲來,把釣鉤由蟲尾穿進,直穿到頭部。然后放下水去。他又說:“浮珠一動,你要立刻拉,那么鉤子拉住魚的顎,魚就逃不脫。”我照他所教的試驗,果然第一天釣了十幾頭白條,然而都是他幫我拉釣竿的。  第二天,他手里拿了半罐頭撲殺的蒼蠅。又來約我去釣魚。途中他對我說:“不一定是米蟲,用蒼蠅釣魚更好。魚歡喜吃蒼蠅!”這一天我們釣了一小桶各種的魚。回家的時候他把魚桶送到我家里,說他不要。我母親就叫紅英去煎一煎,給我下晚飯。  自此以后,我只管歡喜釣魚。不一定要王囝囝陪去,自己一人也去釣,又學得了掘蚯蚓來釣魚的方法。而且釣來的魚,不僅夠自己下晚飯,還可送給店里人吃,或給貓吃。我記得這時候我的熱心釣魚,不僅出于游戲欲,又有幾分功利的興味在內。有三四個夏季,我熱心于釣魚,給母親省了不少的菜蔬錢。  后來我長大了,赴他鄉入學,不復有釣魚的工夫。但在書中常常讀到贊詠釣魚的文句,例如甚么“獨釣寒江雪”,甚么“羊裘釣叟”,甚么“漁樵度此身”,才知道釣魚原來是很高雅的事。后來又曉得有所謂“游釣之地”的美名稱,是形容人的故鄉的。我大受其煽惑,為(www.lz13.cn)之大發牢騷:我想,“釣確是雅的,我的故鄉,確是我的游釣之地,確是可懷的故鄉。”  但是現在想想,不幸這題材也是生靈的殺虐!王囝囝所照應我的,是教我殺米蟲,殺蒼蠅,以誘殺許多的魚。所謂“羊裘釣叟”,其實是一個穿羊裘的魚的誘殺者;所謂“游釣之地”,其實就是小時候謀殺魚的地方,想起了應使人寒栗,還有甚么高雅,甚么可戀呢?  “殺”,不拘殺甚么,總是不祥的。我相信,人的吃暈腥,都是掩耳盜鈴。如果親眼看見豬的受屠,一定咽不下一筷肉絲。  殺人的五卅事件足以動人的公憤,而殺蠶,殺蟹,殺魚反可有助人的歡娛,同為生靈的人與蠶蟹魚的生命的價值相去何遠呢?  我的黃金時代很短,可懷念的又只有這三件事。不幸都是殺生取樂,都使我永遠懺悔。   豐子愷作品_豐子愷散文集 豐子愷:白鵝 豐子愷:山中避雨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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